《逍遥游》
而后乃今培风
- 清末胡林翼:办大事,以集才集气集势为要。
蜩与学鸠笑之曰:“我决起而飞,抢榆枋而止,时则不至,而控于地而已矣,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?”
- 日本福永光司说:“蜩与学鸠,总是嘲笑一切伟大者,他们到底只是些‘侏儒之群’而已。”
之二虫有何知?
- 明陈深:“教人把胸襟识见,扩充一步,不得以所知所历者而自足也。”
有鸟焉,其名为鹏,背若泰山,翼若垂天之云;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,绝云气,负青天,然后图南,且适南冥也。斥鷃笑之曰:‘彼且奚适也?我腾跃而上,不过数仞而下,翱翔蓬蒿之间,此亦飞之至也。而彼且奚适也?’”此小大之辩也。
- 王博说:“在鲲鹏的语言中,关键的问题不在于知识,而是眼界,或者人们习惯说的境界。”
故夫知效一官、行比一乡、德合一君、而征一国者,其自视也,亦若此矣。
- 福永光司说:“这些人就是那些枪上榆枋又投回地面的学鸠,就是那在习惯与惰性之中频频鼓着翅膀的蜩。”他们安住在常识层面的价值与规范之世界,将这一角世界当做世界之全,而埋没其中。他们毕竟与自己原系何种存在,人之“应然”为何,人之根源的真实生涯是何物这等问题全不相及。
彼于致福者,未数数然也。此虽免乎行,犹有所待者也。若夫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辩,以游无穷者,彼且恶乎待哉?故曰:至人无己,神人无功,圣人无名。
- 有所待:有所依待。即有所拘束,致精神不得自主,心灵不得安放。
- 徐复观先生说:“人生之所以受压迫,不自由,乃由于自己不能支配自己,而须受外力的牵连。受外力的牵连,即会受到外力的限制甚至支配。这种牵连,称之为‘待’。”
- 徐复观先生说:“乘天地之正,郭象以为‘即是顺万物之性’……然之所以不能顺万物之性,主要是来自物我之对立。在物我对立中,人情总是以自己作为衡量万物的标准,因而发生是非好恶之情,给万物以有形无形的干扰,自己也会同时感到处处受到外物的牵挂,凝滞。”
- 恶乎待哉:方东美先生说:“一个人要真正获得精神自由,必须‘无待’!那么怎样可以无待呢?就是从事这个生活的人自己要有一个使命,要在自己的生命宇宙里面,自作主宰。”
- 无己:指没有偏执的我见,即去除自我中心,亦即扬弃为功名束缚的小我,而臻至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境界。徐复观先生说:“庄子的‘无己’,与慎到的‘去己’,是有分别的。总说一句,慎到的‘去己’,是一去百去,而庄子的‘无己’,让自己的精神,从形骸中突破出来,而上升到自己与万物相通的根源之地。”
- 方东美先生说:“庄子同一般世俗的英雄不同,他所谓的‘真人’、‘至人’、‘神人’,并没有这种精神的优越感,也没有这种小我的观点,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划一道鸿沟,把自己和宇宙隔离开来,把自己和一般人隔离开来!这就说所谓的‘至人无己,神人无功,圣人无名。’。”
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,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。岂唯形骸有聋盲哉?夫知亦有之!
之人也,之德也,将旁礴万物以为一,世蕲乎乱,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!之人也,物莫之伤:大浸稽天而不溺,大旱金石流,土山焦而不热。是其尘垢秕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,孰肯以物为事?
- 世蕲乎乱,意指世人争功求名,纷纷扰扰,党派倾轧,勾心斗角,所以说求乱不已。
尧治天下之民,平海内之政,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,汾水之阳,窅然丧其天下焉。